在迈向时雨殿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声音激动地怒斥着、警告着、恨铁不成钢着,另一个声音却平静地劝说着、蛊惑着、循循善诱着,我不知道究竟应该听从那一派,然而双腿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当我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时雨殿外。 这一路走来,但凡碰到一个熟人,但凡有宫侍或禁卫上前盘问一句,我都能丢盔卸甲,转身溃逃——但最终,我一个人都没有遇见,一个阻碍都没有碰到,仿佛是跟循着冥冥之中的指引,走到了这里,来见她。 也好,那就不必逃避了,与她再见一面,最后道个别,算是为我和她纠缠不清的过往做个了结。 推开殿门,踏进殿里,仍是不见一人,偌大的宫殿,安静地可怕。 寝宫之中,唯有她一人独坐,那孤寂的身影,没来由得教人心一紧。 她身着一袭红色的喜服,倚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喝着酒,这场景,教我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大婚的时候,夜里去她房中与她告别,她也是这般不顾一切地灌着闷酒——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在于,那时要与别人成亲的人,是我;而这一次,穿上喜服的人,却是她。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她换上喜服的模样,一定好看极了。 如今终是见到了,的确如想象中那样俊美无俦,秀色无边,遗憾的不过是:这一袭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