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青禾挑开帘子的时候嘴里不住咕哝着:“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些。”往日的话,她这三件套一穿上身,活动活动身子都该暖和了。 青禾跺了跺脚,将手上的布巾往冻得结薄冰的水缸里头拧了几把,摊开来晾着。 “这二白每日用我的擦汗擦脸,好像也不太合适,不如我去给她做一块吧。” 厨房淘米下锅了之后,先大火煮沸,然后小火慢慢熬着,火太大容易顶锅盖,米浆溢出来会熄火,所以还得有个人照看着。 青禾回屋里取了做衣服剩下的棉布还有针线,要走的时候看到二白手不安分地放在棉被外头,给她掖上被子。 青禾半弯着腰,一缕不甚熨帖的发丝儿垂下来,挠着二白的脑门。 二白砸吧了一下嘴巴,翻了个身。 “呀。”青禾从侧面看,二白合着的眼睛搭着一片又黑又直的眼睫,小扇子一般,随着呼吸上下微微颤着,她不由得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摸了摸。 二白不堪烦扰抖了几下又侧过身子。见此状,青禾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她少年时期遭逢家变,她带着今年两岁的弟弟就往外逃。一个孤身弱女子和累赘一样的小孩子,这曲折的一路堪称惊心动魄,几番周折好容易到了这开阳城,将身上那点银子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两人才过的稍微宽松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