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挂了电话。他把耳机拿了出来,重新戴好,塞紧,但他还是能听到身后洋房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知道有许多人在说话,他们一定成群地聚在一起,成群地聚在不同的虚拟社群里,他们谈话的内容,他听不清,他们聊天的信息,他没去看。他点了根烟,继续往上追溯他和小翼的聊天纪录。 “导演走了。”消息是他发给小翼的,发信时间是一个月前。 我现在去奥斯陆。 要帮你也买张机票吗你在哪里,在上海吗 一个星期后小翼才回复他,文字回复的:东西我送到你办公室了,你留着吧。我不用。 阿英回的是:我看到了,知道了,好的。 小翼还是发文字:里面几张照片真是吓死我了,你小时候和老头子小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啊,他那个遗书怎么回事。小翼问。 算了,反正他就是这样,他们那些人就是这样,装腔作势,沽名钓誉。小翼说。 阿英问他:最近忙吗 老样子。 现在通告费是第几档啊 饿不死。 有空去银河吃饭吧。 这是他们最后的聊天纪录。 阿英抽完一支烟了,他挠挠眉心,切回了直播软件。 直播主持人在采访徐逸,背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