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可望不可即的还有中军之将身上背负的责任。 乌氏、长狄两军对垒在国之交界,地势狭长开阔,间杂低矮山地,恰逢冬去春来的青黄不接之时,按理来说容易陷入胶着战。 两日后黄昏,清芜君一人到军中时,两军正好结束骂战,乌氏一员大将在阵前重伤,眼看就是这几日活头了。 “将军,祁副将善战,不可不救啊。” 清芜停住拍打身上尘土的手,说了句去看看。 营帐之间隔得不远,走了几步,耳畔有痛苦的嘶吼传来,清芜往那里瞧了一眼,抬脚就去。 是负伤的祁副将营帐,门口有两口药锅咕嘟嘟的发响,清芜嗅了嗅飘过来的药味,撩开厚帘。 帐内有一张铺了毛皮垫子的大床,一人在上面辗转难侧,仔细看看,原是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齐整的切口昭示这是利器所为。 清芜往前走,一路行来,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两人赶忙跑到床边报告。 祁副将转过头,因为失血而灰白的脸上隐约泛着异样潮红,含着巾帕的嘴蠕动几回,硬是没有顶开那条巾帕。 救与不救已经没有多少区别。 清芜朝他点头,转而看向床边侍候的随军大夫。 “先生可有良方?” 随军大夫擦擦额头的汗珠,脸上有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