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善才许了她养好伤再入六音坊。 夜半,喧嚣开始归于平静。玉殷坐在床头,凝视着结痂的指尖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九儿散开发髻,正用檀木梳理着乌发。芸娘出去打洗脚水,还未归。 “玉殷姐,过些日子咱们就要正式登场子了。”九儿打量着铜镜中圆润的脸,“说实话,我现在一想到这个,又紧张又激动。” 玉殷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呢” “我想像沉香姐那样,能登画舫会群士,秦淮河畔无人不晓她,不用再躲在屏风后弹琵琶,像是戏台上打梆子的,整场戏下来一个看他的都没有。”九儿眼中浮现笑意,“但我又怕自己初登场子,会紧张得连手指怎么放都忘了。” 半晌都没传来玉殷的回话。 “玉殷姐”九儿疑惑地回头,见玉殷怔怔地在出神。 “九儿,”玉殷轻声问道,“你有见过月姨的手吗” “你说的是那个被帕子盖着的” 玉殷点点头。 九儿继续梳着头发:“见过啊。” 玉殷急道:“我是说没有被帕子盖着的时候。” 九儿想了想:“那我没见过。玉殷姐,你说她为啥总要拎着那帕子” 玉殷有些失落地摇摇头。 “我听沉香姐说,月姨以前在秦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