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回想起那场较量。七年过去了,宫木父子好似阴魂不散,正如此刻身后那大片层叠厚重的黑云,遮蔽了日光,阴沉沉向人间碾压而来。 也许英雄注定要下地狱受煎熬,而凡夫俗子倒可以活得轻松自在。 摩托车马达轰隆作响,仿佛怒吼的野兽,在热气腾腾的柏油马路上逆风飞驰。八面尘土冲天而起,于乱风中翻卷扬威,所有汽车莫不四窗紧闭,闷头前进。行人不约而同眯眼垂头,然即便如此,仍免不了沙砾入眼的“彩头”。平日庄严伫立的行道树此刻不得不抛却了陈静内敛,东倒西晃像是嗑了摇头丸。罗森通过反光镜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紧追不舍的乌云,加紧了油门,摩托车呼啸着向前猛冲,排气管几乎喷出火焰,震慑得阴云失去了炸响天地的勇气,唯有间或涌至的闷雷宣告了暴风雨的来临。 头盔的挡风板上缀满了细小的灰点子,却阻不住男人猎鹰般锐利的眼神。风与头盔极速摩擦的“空隆空隆”声狠狠撞击着神经,卷携着刺耳的胎噪,更平添几分心烦意乱。“啪”,一片泛黄的树叶打在眼前挡板上,又“刷啦”一下消失在背后。罗森紧咬着牙,超过一辆又一辆四轮交通工具,他希望在雨落之前赶回自己的寓所。 几分钟前他刚刚走出公墓,那个埋葬着陈阿蟹和bb骨灰的地方。此次离开巴西,他本打算乘坐直达美国的航班,但在购票的前一秒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