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入通化火车站,我拎着个行李包被下车的人潮推推嚷嚷的挤下火车,来不及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便开始在人群中张望。来之前我已经早早把车次和日期拍电报给了不过三,不过三从家里来接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来了没有。 对不过三的印象还是文革之前他没搬走时那个瘦猴子似的小伙子模样,小眼睛大嘴巴,一笑起来大嘴能咧到耳朵根上,把他那双小眼睛挤得无处寻找。这小子凡事无论好坏讲究“事不过三”这个原则,小时候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因此得了“不过三”这个外号。 不过三真名叫孙庆党,小时候是我家邻居,年纪小我两岁,我们属于实打实的发小。不过三爷爷奶奶走的早,他父亲参加过抗美援朝,走之后那些年,都是他母亲独自带着他,我们两家为邻,加上父辈关系也不错,自然少不了互相照顾,不过三也如同我如亲兄弟般无二。 不过三搬走是因为他父亲,他父亲在抗美援朝期间跟随解放军去了朝鲜,不过不是扛枪冲锋打仗的兵,是给部队做饭的伙夫。有一次解放军被困在山头激战,苦战几天几夜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山下炊事班做饭往上送,结果遭遇了美军轰炸机轰炸,送饭的炊事班战士全被炸死,只有他父亲因为挑着两桶棒碴粥晃晃悠悠走得慢,很幸运的没赶上这趟轰炸,最后还把棒碴粥送了上去。那节骨眼别说两桶棒碴粥了,便是两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