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与成年中间一段日子不知怎样胡混过去。”裕进欷歔。 祖琳看着他,“一定很精采。” 教授出来问:“谈甚么那样高兴?” “我与祖琳十分谈得来。” “那么,留下吃晚饭。” 裕进踌躇,他与任何人都合得来,这是他的天赋本领,所以课室满座,学生都喜欢他。可是,钟情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他知道,那像是卷入无底漩涡,明知没命,却异常愉快,根本不想逃生。 光是谈得来是不够的。 “我得回家过中秋。” 祖琳并没有留他,多年专业训练令她刚强自重,决不会使出小鸟依人的样子来。 到了家门,大家都觉得意外,虽然同一国土,到底是五小时的飞机航程。 裕逵迎出来,“稀客-——” “请勿讽刺我。” “不要误会,我是说你朋友袁松茂来看你。” 裕进一听,大叫起来,“茂兄、茂兄。” 袁松茂穿着拖鞋走出来,简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他胖了许多,似大腹贾,老气横秋。他看见裕进,也吓一跳,“你愈来愈年轻,往回走,不可思议。”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袁松茂上午才到,打算休息一个星期。 裕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