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寒料峭,霪雨绵绵。 南唐王朝,江河日下。 金陵城内,一片风雨萧条,金雕玉砌染上一层灰蒙,丝竹之声早巳杳然无踪。 这个王朝看来是完蛋了! 后主李煜正与中书侍郎傅翼徽月下对酌,朱砖灰柱下的凉亭,频频传来男子饮泣的哭声。 ”翼徽啊,朕不想当皇帝了,朕当这皇帝当得我夜夜都犯头疼,心力交瘁,好苦的啊!”李煜一口饮尽杯中物,屈辱与永无终结的绝望,尽写在脸上。 与之对饮的傅翼徽,身为人臣,自是不忍见主子颓靡消沉,但大势已定,仅剩独一孤臣,自是无力回天。 ”圣上,您别想得太过悲观,现在北方形势朦胧未定,宋朝大军还正忙着与契丹周旋,一时片刻还不会惊扰到圣上您,您就宽宽心,别顾虑太多。”傅翼徽再替李煜斟上一杯,喝醉也好,至少能暂时忘忧解愁。 听了臣子一席安慰的话,倒也释怀多了,在这幽深的黑夜,深泛的孤寂笼罩着这座高墙环围的深院,偶尔传来寺院庄重的钟声和城楼的更鼓声,稍稍舒缓了后主内心的愁怅。 人生在他眼里仅剩凄凉别恨,哪里还有以往的声色豪奢,风情旖旎的妙美岁月呢? 唉,是该做个抉择的时候了…… 他拿起丝绢拭了拭泪,在酒酣耳热,昏茫参半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