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在书房里的脾气简直糟糕透了! 打从那叠简册送进来后,楚狂的脸就板着,又冷又硬,难看得吓人。 他坐在黑檀木椅上,手握简册,锐利的黑眸巡过每一行,浓眉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握在手上的,是他仇人的家谱。 舞衣站在一旁,为他递简册、翻书页,偶尔开口解说几句,为他的态度而困惑。 浣纱城富可敌国,简册里记载的财富,应该会让人看得心花怒放,他怎么反倒绷着脸?莫非是心里太乐,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吗? 她拿起另一叠简册,心里不断猜测着。 见她又递来一本,楚狂脸色一沈。 「还有?」 「是的。」她将简册递过去,发现他瞪着那册子的表情,已经从不耐,转为愠怒。 「还有多少?」 「这些属於织染署,是织绸作坊跟丝带作坊的,后头还有练染作坊、细线作坊,另外——」 「为什么这么多?」他不悦地质问。 怎么,他这是在嫌她的嫁妆太多了?! 舞衣眨了眨眼儿,没敢告诉楚狂,方府的商业版图不仅止於织染,其馀的事业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有百来样,等着他过目的简册,可是多得数不完。 门再度被推开,春步抱着一叠简册,搁在桌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