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白。他恹恹的半闭着眼睛,细密的睫毛弯成一道弧线,侧脸上还有竹席那一条一条压出来的红印子。 他打了个呵欠,伸出一只手“啪”一声毫不留情拍在脸上,似乎打算借着这一巴掌把自己拍醒,然而未遂。他困倦的声音传出来:“你没看见他腰带上那个符节么?衙门里的。”他那手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十分朴素的玉扳指,衬得十指青葱似玉。 此人正是谢卿云谎称人在外地的东家,陆含章。 街坊邻居都只曾听其名而未曾见其人,这东家一天过得忒神奇,生平就三件事做的炉火纯青,睡觉、喝茶,还弹得一手好琴,不过才双十年纪,老神哉哉的在闹市里过起隐居日子。 不过此人也是能耐――清河县里大大小小的茶坊几乎供货来源都出自衡门茶楼。没别的原因,就是这东家有手段,总能掐着春茶上市的最早时候。并且市面上几乎所有的茶,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能在衡门里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采货渠道的关系,衡门里上春茶的时候总要比别的茶楼早至少两旬。从没见衡门里的伙计在上新茶的时候忙的人仰马翻,于是坊里人称这位神秘的少东家为“陆衡门”。 谢卿云向来最佩服自家东家那慢条斯理的性子,到这会儿也有些急了:“少东家,那是老爷生前……” 陆含章用双手在脸上使劲儿搓了搓,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