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林崖散发坐在榻前,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掌间质地普通的纸张,思绪恍然间竟飘回了早已经淡忘的曾经。 那时候他既没有听起来清贵的出身,也没有撼动朝堂的权柄,不过是个每日承受继母打骂、生父无视的无根浮萍,唯一可能翻身的出路就是科举应试。 为了抓住这根仅有的稻草,林崖可以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能想出的法子,自己学了还要回家偷偷教给年幼的弟弟。 仿佛是林崇四岁那一年,苏州的金桂落的特别迟,重阳节时院子里还有隐隐暗香浮动。 小小的孩童半张脸都蒙在被褥中,压低了声儿对他说话。 林崇说,以后但凡有半分本事,就跟着哥哥离开家,逢多少个节日都不会想家。 奶香味儿都还没散干净的孩子眉眼间那么认真,兄弟二人还玩笑似的的击掌为誓,这么多年过去,险些都忘却了。 直到当年的孩子突然长大,在千里之外的东南海滨遥祝家中亲人身体康泰。 满纸欢欣之言,却又偏偏借先人之言将淡淡愁绪漫不经心的扫过。 又有了四个多月身孕的曾蕙见丈夫拿着小叔的信许久不曾开口,便对屋子里的嬷嬷丫头们使了个眼色,等下人们静悄悄鱼贯而出后方轻移脚步,偎在林崖身边亲自为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