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进屋时,纪愉已经很困了,但她并未睡下,仍和衣靠坐在榻上,翻着一本书坊里新印的集子。 这一阵子纪宣公务繁重,回府后仍要在书房待上一个多时辰。 纪愉每日都等他。纪宣心疼,说了几回,她嘴上应得好好的,可总是只听不做,纪宣没法子,这几日都尽量早点回屋。 听到门响,纪愉放下手中的书,从榻上起身。 纪宣刚从浴房过来,身上松松套着素白的中衣,乌发也是散着的。 “怎么又不擦头发?”纪愉从座屏上抓了一条巾子,拉他坐下。 “我自己来,你去睡罢。”纪宣拿过她手里的巾子,背身对她。 他的声音很低,有一丝闷沉。 纪愉愣了一下,望着他的背影,隐隐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以往他不擦头发,都是由她代劳的,每回他都很享受,从没有拒绝过,今日这样子还是头一回。 纪愉有些困惑,正要开口问,纪宣却已经抬步进了里间。 纪愉这回真觉得他不对劲了。 她跟进去,见他把巾子丢到桌上,垂首在床榻上坐下。 “哥哥?”纪愉轻步走过去,低声唤他。 纪宣没有立刻应声,沉默了一瞬,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早了,睡罢。” 纪愉更加不安了,急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