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离开了靖海港,在海面上缓缓变阵,列做了3条纵队。广西兵船和澳门帆船在前,丁氏的船只在后,黄金牛角号等几条小帆船则在左右两翼担任哨探。浩浩荡荡,向正东方向驶去。 背后的广东海岸越来越远,那些山峦地势为水雾所萦绕着,逐渐化作一片苍灰色的轮廓。随着时间的延续,那片轮廓终于缓缓浸入海平面,犹如一道轻薄的幕布。 到了傍晚时分,大陆海岸只剩下了缥缈的一线。 …… 第二日,一切陆地的痕迹都消失了,四周皆为无尽的大海。 船队已经驶入了深海,海浪之汹涌远非此前近海可比。放眼望去,大海上白线如织,四处绽起七八尺高的大浪。数千石的大船亦如小舟般摇曳,船艏一次次撞在浪头上,海水就顺着倾斜的甲板泊泊淌下。 漂泊在这样的大海上,纵然是一百多条的船结队前行,仍能感觉到孤独、惶恐,还有对人世苍茫之感悟。 站起身来,放眼望着苍穹之下千倾波涛,亿万白花。坐在甲板上,耳边萦绕着船板的咯咯作响声,还有船帆打在桅杆上的啪啪声,还有绷紧的缆绳被风吹的呜呜声,水手们却很少说话。 …… 第三日,一群鲸鱼游进了船队。 它们身上长满了青色的斑点,鳍和尾巴都有些残缺的疤痕,好像曾被撕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