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雷打得很响,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大约离辰时尚有一阵。 秦衍闭目浅眠,半晌却没有睡着,索性坐起身。 觉察到他的动静,一旁的方婕妤缓缓睁开眼,瞅了瞅不远处的漏壶,轻声问:“皇上不多睡会儿么?现下还早……” “不早了。”他唤人更衣,“快到早朝时候了。” 闻言,方婕妤倒是笑起来:“皇上怎么忘了,昨晚还提过的,今日旬休,不用上朝。” 秦衍愣了一愣,转瞬后也微笑道:“是朕忘了。” 年初四个月北方闹灾荒,常常夜不能寐。 赈灾的粮款虽已派人发放下去,仍旧有心怀不轨的借势起义,足足耗了一个月时间才将造反镇压住。忙了这许久,突然闲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 用过早膳,日头就出来了,阳光很好,落在身上甚是暖和,几乎把这段时日的疲倦一扫而光。 鸟雀关啾在耳,秦衍站在栏杆外看花园里的风景,出神着不知想什么。 一旁的赵曾旭打量他表情,寻思了片刻,谄笑开口道:“而今北方灾情已经好转,国中太平,皇上不如趁这机会四下走走,权作散心?” 散心么? 他微微侧目。 说起来,自从登基之日起,自己的确已有两年没出过皇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