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鱼没有抬头。 她大概是能想到七殿下孱弱的样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心中更凉。若非是情况极其不好,梁贵妃应当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带病回宫才是。 慈安宫历来是太后的居所,雕梁画柱和布置摆设虽也奢华精致,但多少染了暮气,让人敬畏的同时又心生压抑。 她安静地跟在嬷嬷身边,越过一干在门槛旁边跪着的太医,缓步入内。 嬷嬷小声说了太后的病情,闻鱼认真地听着,又重新给太后把脉查看,和游烬派人送过去的资料在脑子里整合半晌,才点了线香,开始下针诊治。 屋内外的人都翘首以盼,不过盼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闻鱼站在床边,趁着停阵的功夫,端详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老人。 鹤发鸡皮,骨架萎缩,躺在偌大的鎏金楠木拔步床上,显得十分瘦小。 她曾听闻太后年轻是也是个纵马扬鞭的巾帼女子,后来入了宫才收了戎装换成红颜,辅佐先帝创了不少丰功伟业,不仅先帝对其十分敬重,圣上继位几十年,也依旧对她敬畏万分。 线香燃尽,闻鱼回神开始拔针,最后一根银针落入盛了烈酒的盒子里,床上的老人也悠悠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嬷嬷哽咽着上前伺候。 与此同时,外间宫殿,梁贵妃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傅晔,走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