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简出声之时,恒娘大吃一惊,恨不得几步冲过去,捂住他嘴巴。 云三娘说出生平遭际后,恒娘第一个便想到,阿陈一人在李家,与公公朝夕相处,会是什么样的遭遇?这答案几乎昭之若揭。仲简直剌剌地说出来,简直是不给阿陈活路。 果然,他话音一落,阿陈声音也歇下来,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朝着后台的柱子顶头撞去。 好在宗越早有防备,手一按,纵身上台,两个起落,堪堪赶在阿陈身子软倒之前将她拽住。阿陈一声不吭,黑纱上血呼呼的,十分可怖。 宗越微一皱眉。他甫一入手,便觉出阿陈未用全力,头上的血更多是皮外伤。看着唬人,其实并无大碍。心中讶然,这妇人,倒是极会拿捏分寸。 仲简算准他会出手,目光一扫,又看到他似是微微凝滞的神情,一闪念,顿时明白。暗自嘲讽:果然是贵人,日常少见这等寻死觅活的架势。 皇城司见惯市井百态,于此道经验颇丰,他早已看穿阿陈这一撞,虚张声势居多,并没有必死的决心。 眼见恒娘怒目瞪视自己,他木板脸纹丝不动,朝台上双手一拱:“祭酒,阿陈与李父之间,其事几近昭然。依律,诸奸缌麻以上亲之妻者,徒三年。李父虽已埋骨,但既有此事,阿陈与李若谷之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