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有什么东西如云朵般轻柔的飘滚过她大红色的绣鞋,喜帕下看见的,是如同云海一样层迭花瓣。 汝鸦中蛊般的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掀起喜帕—— 她看见了色黄如酒、花繁香浓的一树荼蘼。 那是一棵老树,香气四溢,花开到极致,近乎妖艳。 荼蘼是春季最晚开的花,不与百花争春,等它花开时,繁花通常已经凋谢。 “哎唷,我的新娘子,这喜帕是能掀的吗?也不怕不吉利!”喜娘眉头皱成一个结,利落地把帕子又恢复原状。 她收回目光,乖顺的进了新房。 丈夫长相斯文,出口成章,对她的容貌没有挑剔,却也没有其它话语。 第二天一早,她给公婆奉了茶,婆婆笑咪咪地给了她一本厚实的册子,说是家规,要她研读熟记。 她掂着分量不轻的黄氏家规,额际偷偷流了一小缸子冷汗。 “你识字吧?”婆婆看起来和蔼可亲,和专心端着媳妇茶喝的公公,有种夫妻间的默契。 “媳妇略懂。”明明提亲的时候,就派媒婆来打探过了不是吗? 爹只有她一个女儿,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因此她不只懂数数,也识字。 不识字,容易被人欺,这是爹总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好,只要你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