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醒尘在圆满剧场的后台见到了如意斋。如意斋披着件雪白的长褂,缎的,衣袖和前襟似乎有刺绣,看不清,褂子下面也是一身的白,白上衣,白裤子,丝的,款式宽松。如意斋的脸也很白,并非苍白,白里透着点富有生气的光泽。这么一个白得发光的如意斋歪着身子坐在一张红色扶手椅上,一头乌黑的,带着些微波浪的长发全挂在右肩,左耳露在外头,耳垂上坠着一个长长的耳环——就是他先前扮美人鱼时戴的那个,红珠穗直垂到他的锁骨上,他一有什么动作,那红穗子便会跟着动一下,凌凌乱乱,扫过他的锁骨。这么一个黑头发,白衣服,脖间倚着一串乱红,背靠一把红椅的如意斋手里摆弄着一把阮琴,一边拨弦一边听圆满剧场的老板圆满说话。 圆满身形修长,如意斋坐着,圆满和他说话时,半弯着腰,嘴巴贴在他的耳边。后台吵吵闹闹的,悟醒尘听不到圆满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如意斋嘴唇合着,不置一词,只是听着,眼帘低垂。一墙之隔便是演出舞台,此时,鼓声渐响,一场新的演出开始了。圆满和如意斋贴得更近了些,说着说着话,圆满的嘴角翘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外头的鼓声有些乱套,听上去太着急了。 圆满终于和如意斋说完了话,直起身,笑眯眯地朝悟醒尘招了招手。如意斋跟着抬起眼睛,看了悟醒尘一眼。鼓声一紧,短笛吹响了。悟醒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