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萱萱的神情与其说是激动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嘲笑,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绝望。 孙瑜见状心觉聊下去只会越来越复杂,便对经理说道,“这事我们记下了,孩子那边我们去沟通一下,费用的事情你们超市写个书名说明,附上采购发票,明天同事再来核对处理。” 经理连连点头,不敢多说一句,保洁阿姨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手上的抹布也没了之前的活泼,原本犀利的眼神也收敛不少,跟着窗外的天光一起不甘地收敛入黄昏中。方卓拽着方萱萱一路回到车内,不记得说了多少次爸爸不是不信你,说得自己都开始怀疑言语的真诚,此时的方萱萱却再也不说话,身形离散,傀儡一般上车,回家,关在自己房间里。 沿路的黄昏挣扎着不想被揉进夜色中,自眼底流过,她闭上眼,脑袋像扎满了苍耳的种子,躺在床上仍旧密密麻麻嗡嗡作响。 方卓洗个了个澡也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本来想早早睡着打发了这乱七八遭的一天,结果辗转反侧没有睡意,索性下楼开车四处转转。 女儿的房间已然暗灯,想必早已熟睡,方卓思忖,这年头当个孩子真是幸运,无忧无虑,不管白天闹了多么大的事,不论给大人闹了多大的麻烦,碰到枕头就睡着,大人的世界就算天塌下也和他们没关系。 夜终于还是落下,房子里的空气晦涩潮湿,绕海的...